也許大家對 Ulay 不算熟悉,但對他的合作拍擋,也就是被譽為行為藝術之母的 Marina Abramović 絕對熟悉,這位來自德國的行為藝術家 Ulay 從1975年開始,便與 Marina 共同創作了將近14項膾炙人口的藝術作品。

10年來這對情侶每個作品都充滿危險和忍耐力,藝術的主要概念是徹底消滅心中自我的面貌,務求把自己變成獨立藝術家的個體。

在1977年《Light/Dark 》作品中,Ulay 和 Marina Abramović 就相互下跪朝向對方,無間斷地你一把我一把地掌摑對方。

而三年後,兩人以《Rest Energy 》作品再現,眼見 Marina Abramović 手持弓箭的前端,而 Ulay 則拉開弓箭並把箭頭指向 Marina 心臟的位置,隨着時間的流逝,Ulay 與 Marina 之間的弓箭越拉繃緊,倘若 Ulay 稍有不慎地動動手指頭,便能講 Marina 置諸死地。他們每個行為藝術都讓觀眾毛骨悚然、頭皮發麻地替他們感到緊張,但久而久之,因為觀眾的反應而引發出 Marina 對人性的考驗 (Rhythm 0 便是最爲著名的個人作品之一)。

除此之外,還有曾經讓觀眾經過 Ulay 和 Marina Abramović 裸體的《Incision》、兩人背對背將頭髮綁在一起17個小時,以作為象徵情侶關係的靜態藝術創作《Relation in Time 》等,一直以來兩人浪漫甜蜜的關係都讓人為之羨慕。就連 Marina Abramović 曾在《Walk Through Walls》 提及過,他們是在1975年阿姆斯特丹中邂逅,當時不僅視對方為自己的靈魂伴侶,後來更發現兩人是同月同日生般「命中注定」。

一切美好甜蜜的關係本打算在萬里長城上完成《The Lovers》創舉後便步入結婚教堂,可是計劃總趕不上變化,兩人的關係就在藝術項目籌備的8年時間內出現裂痕出現裂痕。雖然如此, 但仍然展開這為期90日徒步長城的旅行,兩人分別在長城兩端各自走了1600多公里的路,而 Marina Abramović 後期更用拐杖輔助完成那個,最終他們在山西的位置相遇而抱,結婚的計劃也因此演變爲分道揚鑣的轟烈儀式。

直至2010年,Marina Abramović 獨自在紐約 MoMA 現代藝術博物館中上演《 The Artist is Present 》表演,與現在的觀眾逐一對視。可是萬萬未想到,分手後多年的 Ulay 竟然驚喜現身主動打破兩人之間20年的沉默。當 Marina Abramović 抬頭看見熟悉又陌生的 Ulay,感動得熱淚盈眶,甚麼都沒說便緊緊地握着對方的雙手。短短2分多鐘的重逢團聚,儘管一句話都沒有說,但那堅定不移的眼神,完全讓在場的所有觀眾都為之鼻酸,如此經典的畫面更是網絡佳話風靡一時。

Ulay 自從與 Marina Abramović 分開後,便重拾回攝影的創作,更成為著名的寶麗來攝影師。他總是大膽嘗試各種不同的攝影風格,透過截然不同的視覺效果來探索自我身份的藝術行為。特別是在1990年代初,Ulay 更利用巨型相機創作出比 Ulay 身高還要高的 Polagram 影像,顛覆攝影的限制和創作。

2013年的時候,Ulay 就曾確診過淋巴癌亦成為癌症紀錄片《Project Cancer》中的角色,因此當時拍攝團隊便一直拍攝 Ulay 接受治療的成果,幸運的是Ulay 在翌年便康復成功。儘管如此,Ulay 總是離不開吸煙的習慣,而直至今年3月2日,在盧布爾雅那傳來逝世的消息。

It is with great sadness I learned about my friend and former partner Ulay’s death today. He was an exceptional artist and human being, who will be deeply missed. On this day, it is comforting to know that his art and legacy will live on forever.⠀

Marina Abramovi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