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9日於MET博物館的Iris & B. Gerald Cantor展覽廳開幕的”Camp:Notes on Fashion”展覽中,Andrew Bolton為camp提供了自己的定義。從第一個畫廊開始,他先提供了camp的歷史,在明亮的粉紅色牆壁之外,提供一種嚴肅的形象 (Camp最終是失敗的嚴肅)。從詞源上追尋,作為動詞的Camp是第一次使用,在Molière的1671年的戲劇《 The Adventures of Scapin》中 ——該劇的原始副本展示在一個玻璃窗上。

除了Erdem的2019年春季系列的時裝,我們還可以閱讀有關19世紀使用camp的形容詞作為同性戀代碼。後來,英國文豪Oscar Wilde將camp定義為名詞。然後是另一位同志作家Christopher Isherwood關於high camp 與 low camp的著作,最後觀眾將走進一個像清單一樣的方形畫廊,其中Susan Sontag 1964年的文章Notes on Camp的58點筆記,並用MET博物館藏品中的物品來說明。

展覽以Hadrian的情人Antinous小雕像開始,展示了希臘人的臀部翹起一個彎曲的對立姿勢,為典型的camp不自然姿勢。在畫廊周圍是Robert Mapplethorpe的裸男的照片, Thomas Eakins和Hal Fischer。Bolton 建議大家走到畫廊的後面,朝著對面姿勢的路易十四畫畫。然後,在展覽重點的Sontag房間裡,你會發現一張明確的奧布里比爾茲利畫作,而在時尚畫廊後部在高架平台上旋轉的羽毛連衣裙有 Stephen Jones 的鴨嘴形頭飾。

這種「厚顏無恥」對理解camp至關重要。Camp將戲劇,戲劇和諷刺相結合,它成為當代文化中重要的交流方式。這就是為什麼Bolton 希望在去年的展覽“Heavenly Bodies: Fashion and the Catholic Imagination”後 ,接著是Camp。Bolton 認為我們正在經歷一個非常高度camp的時刻,不僅是時尚,而是整體的文化。他認為即使camp已經成為主流,但它永遠不會失去顛覆的能力。回顧歷史,有時候camp真的是當時的定義美學,例如60年代、80年代、還有現在。Bolton認為這種情況總是存在激進的政治和文化轉變,所以camp確實在回應並時代精神。如今更多本來並不camp的設計師都加入了浮華和模仿的陣營:Jeremy Scott,Marc Jacobs,Anna Sui,Thom Browne成了本次重點,而一向不camp的Armani都開始形狀像火烈鳥的羽毛披肩。

如果你還有疑問,好像很多時裝作品都有camp味,那麼今次展覽中150件的時裝作品,就是精華之選。在展覽的最後一個珠寶盒式的現代時裝廊中,策展人用18句Sontag式對camp的理解句子來配對作品,不但有Vivienne Westwood、Walter Van Beirendonck,Jean Paul Gaultier等camp精中的camp精,同時也選了Molly Goddard,Vaquera和Tomo Koizumi等年輕一代、懂得camp之美學的設計師作品。在房間中央的配件區,包括Karl Lagerfeld為Chloé的淋浴頭項鍊和Demna Gvasalia設計的Balenciaga Crocs——正是最典型將某物轉化為另一物的camp技倆。

在歷史悠久的展品和當代時裝的幻想展品之間,Bolton為觀眾提供了理解camp的工具——在展覽目錄中的一篇文章中,學者 Fabio Cleto 寫道,Camp是一幅眼鏡的雙關語和隱喻,也就是一個表演及其框架,是所看到的內容以及能夠看到的內容。Camp也是鏡頭,你看到用它來看到是什麼它 ——或者,對於年輕的讀者來說,它是你自拍時的濾鏡和自拍照。它是一種凝視的歷史和一種品味消費的手段。

經過今次展覽的再探討,camp是什麼?——問題的重點不在於答案,而是問題本身。每一次嘗試為camp下定義的學者、作者,都在為camp的列出名單,今次的展覽無疑再度為camp下定義。在展覽的終點,以Moschino的問號時裝結束,因為Bolton認定Camp是一個問號,不會讓它的線條被拉直成一個感嘆號——這就是camp的力量和詩意,需要不斷被定義再定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