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於美國、在香港長大的回憶成長時在互聯網獲得的凝固汽油製作方法,「大約是2000至2003年互聯網P2P共享年代,我在網上發現凝固汽油的自製方法,它雖然擁有強大殺傷力,但仍能引起別人的興趣去嘗試自家製造,我覺得這個現象很有趣,直至數年前,我開始以凝固汽油作為創作媒介。若果自毀藝術(Auto-Destructive Art)的前設是將暴力的衝動理解為創造性行為,按此理念,用作毀滅景觀的東西也可以同時帶來創造。」當凝固汽油成為戰爭武器時,它可以摧毀一個森林,來到 Andrew 手中卻成為打造多片風景的材料。他將灼燒帆布、木頭和銅版小心拼貼成抽象圖案,浸沒於樹脂並花上數天打磨。作品四邊裝上 LED 燈,燈光會隨時間變化而營造多個層次重疊的效果,不同化學物料一目了然,形成一幅非比尋常的地形景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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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Andrew 眼中,不同物料各有功能,它們之間可以怎樣互用才是重要。他試過使用建築物料為素材,探討建築如何為都市人提供喘息空間。《The Fragility of Things Built From Rocks》用了水泥和膨脹泡沫,Andrew指出膨脹泡沫能製造密封效果,從容器內擠出後會自動膨脹,並依據四周結構而成為特定形狀,這種特性與自然現象很相似。Andrew希望透過作品來探索人造物如何像大自然一樣能因應環境進入變幻狀態。「因此我會以材料作實驗,而未知的實驗結果驅使我努力去尋找答案。」
Andrew 現忙於準備下年年初在亞洲協會香港中心舉行的展覽,「亞洲協會的前身是軍事基地,現為藝術文化交流的地方,它位於山坡,四周寄居不同生物種類,這些特質的交匯令此地方變得特別有趣,創作時我會從這幾點出發。」

身處香港,Andrew 認為這裏好像一個興建在細小空間的大城市,「空間裏另有空間,就像俄羅斯的 Matryoshka 娃娃,有一種維度超驗主義的感覺。」他指出香港的有限空間雖然有時令到藝術家很沮喪,不過密集地方衍生的並列畫面又很有趣,香港藝術家最懂得與空間妥協,過程中孕育出不同形式的創作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