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械美學貫穿了Kit Wan的所有作品,服裝、雕塑、裝置藝術當中都見強烈關聯。他說:「機械如何影響人類的情感,對我而言是重要的議題。」動漫、Sci-Fi甚至戀車癖(Mechanophilia)都是他的靈感泉源。只是去年底,他與造型師Constance Lee合作,為「張敬軒X香港中樂團盛樂演唱會」設計服裝,當中的中式元素似乎與他格格不入?「如此一來才能撞出有趣的化學作用呀!」

喜歡需要時間消化的設計

猶記得演唱會中,張敬軒身穿那一襲鑲滿珍珠的黑色長袍配頭上雉翎氣勢萬千,便是出自Kit Wan之手:「得悉演唱會的中樂主題後,我希望用另類角度去演繹這種中式感覺,於是便嘗試解構傳統大戲服裝,將當中的立體珍珠綴飾元素萃取出來,再融入自己擅長的數碼印花,便能將我的個人風格融入演唱會的主題中。」服裝在舞台上視覺效果震撼,卻也未必讓觀眾一眼看穿它與粵劇原來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這正是我希望做到的事,以往我總喜歡做一些需要時間消化的設計,讓人花時間去研究服裝背後的故事和概念。」

大概Kit Wan並非一般ready to wear的設計師,無論是演唱會服飾、品牌作品還是雕塑藝術,對他而言都是同一系統下的創作:「我的服飾設計比較接近舞台風和訂製服,算是呈現自身美學的其中一個分支領域,反而與一般時裝設計比較不一樣,目標觀眾也非同一族群。因此,這次替張敬軒設計舞台服飾,其實反而更舒適,就像一次順理成章的合作。」

在北歐找到創作意義

而Kit Wan另一次舞台創作,則是與著名丹麥劇團Hotel Pro Forma的合作。他以戲服設計師的身分參與《Amduat-An Oxygen Machine》的製作,吸取無比珍貴的創作經驗:「那次合作非常深刻,還記得第一次開會時聽到,八十多歲的導演才剛完成癌症療程便趕來劇場,那種燃燒生命去創作的幹勁讓我非常感動。」正是如此「熱血」的環境,讓Kit Wan更堅定自己的存在意義:「是他們讓我更肯定自己的價值觀,無論在創作上,還是人生上。」

他感慨道:「要做一個有思想的人很難,每日告訴自己能走過難關的同時,亦要應付別人否定你的聲音。那種孤獨我非常明白。」而現在他創辦自己的品牌工作室,看到比他年輕的實習生和同事,更希望告訴他們:「只要一堆『怪人』坐在一起,就能有歸屬感。我們都知道在主流世界成功的方法,但我們偏不跟從,我就是欣賞這種『咁串』的態度。或許你們在學校或班上是最奇異的那個人,但you are not alone!」這種思想,身為創作人該要感同身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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