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看見有銀幕反派角色能像庫伊拉Cruella de Vil那樣充滿迷人想像力。在1996年迪士尼的真人改編電影《101斑點狗101 Dalmatians》中,Glenn Close將這個角色詮釋得活靈活現。庫伊拉Cruella絕對是經典的反派角色,除了相當邪惡,她的誇張穿搭風格更是讓人為之傾倒。但她是如何變得心狠手辣的?這就是導演克雷格格里斯佩 Craig Gillespie的最新原創電影《Cruella》的故事核心。

這部電影由Emma Stone領銜主演,以70年代充滿活力龐克風格的倫敦為背景,講述的是桀驁不馴的年輕女騙子Estella的故事,她有著一頭天生的黑白相間髮色,以紅色染髮劑加以掩飾,總是覺得自己像是個局外人,她懷抱著成為一位時裝設計師的夢想,很快地便被時尚巨頭Baroness von Hellman(Emma Thompson飾)看中,將她納入旗下,直到有一天,Estella發現男爵夫人戴著一條曾經屬於她母親的項鍊,她的母親早在多年前便去世了,死因至今依舊成謎。

Estella因此感到非常憤怒,也厭倦了總是試圖壓制自己那非主流的天性,她開始試圖讓自己超越男爵夫人,毫不掩飾自己天然的髮色,並且大膽地嘗試各種妝容,有一幕,她畫上了鮮紅色的唇膏,搭配以「Future」這個名詞打造出類似面具般的眼妝,以及她自己製作的一系列服裝單品,庫伊拉Cruella這個反派角色便因此而誕生了。

這是一個相當人性化的故事,雖然可能仍舊無法彌補她殘害小狗的行為,並帶有強而有力的美的訊息,一個關於接納真實自我與運用彩妝,當作是一種表達方式的故事,這與該片的妝髮計師Nadia Stacey的理念不謀而合,她曾與Emma Stone在2018年的電影《The Favourite》中合作過。《Cruella》即將於5月27日在上映前夕,我們與Stacey進行了獨家專訪,她與我們分享了這些美麗的造型是如何成為這部電影的敘事核心的,以及為什麼庫伊拉Cruella的故事也許是我們所有人都能感同身受的。

你是從哪裡開始著手設計《Cruella》造型呢?

「需要留意的細節實在是太多了,我有一個很大的房間,裡頭擺放著各式與該片相關的道具,老實說,這看起來也許有點瘋狂,因為裡頭有著18世紀的妝容與假髮範例,也有著50與60年代的元素,還有時尚鬼才John Galliano與龐克教母Vivienne Westwood的作品。我觀看了前衛的髮型比賽與雕刻作品,接著,很明顯的是70年代的龐克造型,從開始時就沒有任何的侷限,這是很棒的一件事,但也相當困難。」

Emma Stone在多大的程度上影響了你對Cruella這個角色的看法?

「因為我在《The Favourite》這部電影裡就與Emma合作過了,所以我知道什麼樣的造型適合她。她的五官非常精緻,所以不能運用太誇張的髮型與妝容,因為這只會掩蓋掉她原本的魅力,在許多龐克的造型範例之中,我找到一種鋒利且冷酷的感覺,但卻又帶有一種真實的美感。我選擇參考的是Debbie Harry的造型,她實際上塗了許多淡粉色系的唇膏,這是我無法想像的。所以,如果我選擇使用與Sex Pistols樂團在1977年《Never Mind The Bollocks》專輯封面上相同的字型,在Emma的臉上寫下「The Future」的字眼,只有圖形與黑色的造型實在太過冷酷,所以我們會運用血紅色唇膏來平衡,以獲得一種較為柔和的美感元素。」

在美麗的造型下略帶玩笑的涵義,而這樣做的背後意圖又是什麼呢?

「也許只有一個人會注意到這一點,但我們知道,Emma也知道。所以,如果有一幕是她剛從車上下來,帶著這樣的妝容,衝到男爵夫人面前,便會帶給你一種賦權的感受。」

《Cruella》是一個人轉變過程的故事,在髮妝上如何詮釋?

「當我們第一次見到Estella時,我想讓她的紅髮造型看起來簡單一點,她感覺就像是一個70年代在倫敦長大的女孩,接著,隨著故事的發展,她開始有些轉變了。當她還是個孩子時,就開始收集各種資訊,然後將其轉化為自己的風格,這與我製作自己作品時的流程如出一轍,參考所有不同的風格,然後轉化成自己的風格。有一次她去參加男爵夫人的舞會,為自己設計了法式辮髮造型。而當我們在50年代首次看到男爵夫人時,有一幕當中,男爵夫人的造型與之十分相似。年輕時的Cruella觀察到了這樣的髮型,並在之後的生活中使用它,但將它融合了一點龐克的元素,嘗試了各種不同的風格,直到將它變得十分完美為止,這也就是眾所皆知的Glenn Close的造型。」

在電影《101 Dalmatians》中,Glenn Close飾演的Cruella對Emma版本的髮型與妝容造成多大的影響?

「我確實參考了Glenn Close的造型,我希望能夠尊重她。當我第一次看到Emma版本的庫伊拉Cruella時,她的髮型與長度與我們所熟知的庫伊拉Cruella並無太大差異,她的指甲造型也與Glenn Close十分類似,但實際上,因為我們的版本是一個原創故事,也正為庫伊拉Cruella尋找新的立足點,所以我們可以更隨心所欲地將她詮釋得更加狂野。」

髮型與妝容是該片的故事核心,Estella生來就帶有Cruella象徵性的雙色頭髮,但因為感到格格不入,所以她將頭髮染成了紅色,以順應主流。但隨著她的權力增長,她回歸到自己天生的髮色,你認為這部電影對於美麗,有著什麼樣的啟示嗎?

「這是關於成為你想成為的人的故事,對於真實自我感到驕傲與自信,停止隱藏,接納自己的一切的故事!這是很有趣的,因為在電影中,她的助手們希望她回到紅髮時期的Estella,但她回答:『不,這就是我現在的樣子。』所以她擁有了真正的力量。美麗就是對自己的膚色感到自信,讓自己有力量以自己想要的樣貌視人,MAC正推出庫伊拉Cruella的系列化妝品,而我對於這個系列的想法是:『你今天想成為什麼樣的人呢?』不要被歸類,擁抱自身的美麗吧!」

原文刊登於《VOGUE TW